记忆乡愁
关于故乡的话题,大抵一定有关于思念的颜色,它沉重而温暖有爱,是我们记忆血液里的一种情怀。有很多次都想以它为题,写尽心中的情愫。但怕纸短情长写不尽这五味杂陈,又怕这样一个沉重的话题自己都无法去触碰,今天终于有勇气来展开话题。
故乡的夜总是出奇的宁静而高远,月是故乡明,因为那是和妈妈一起看过的天空。晚饭后,天色渐已朦胧,我们一起闲坐在院中古老的石板长凳上。星空略有浮云,繁星点点,闪烁着爱的灵光。淡雅的月牙,透出婉约之美,仿佛在低吟浅唱,像级了妈妈的爱温柔而安抚。哪位诗人能用细腻的笔触写尽这优美的画卷。整个天空因为大山的隔断而呈穹庐状,我在密密麻麻的星空中寻找着记忆中的星座,幻想着无边无际星空里的神秘。妈妈和我就闲聊着,一直到夜晚十一点我们才有了困意。那晚的夜因为美好而被记忆定格,好像故乡的夜总是那么的安宁而有诗意。
故乡的山永远是我童年记忆里最鲜活的颜色。从我有记忆开始它便是我生活中不可分割的部分。四周群山环绕,中间像个小小的盆地。植被不算茂盛但在祖辈们世代的耕耘下,一片片呈梯田状的庄稼地层次分明的摆在眼前。夏季一排排庄稼绿出了风景,冬天赶上下大雪,那就是雪白的世间。家户有依山而建的,有在平地里沿巷而建的,都是窑洞,这就是我孩童时的天地。
沿着不足两米宽的崎岖山路,爬到数百米高的山顶,看到的任然是数不尽的绵延大山,山连着山,秀出优美的曲线,一层又一层伸向遥远的未知。天空总是蓝的清澈,一起和大山交融在遥远的尽头。它们总是为伍的,大抵人们对宽广的诠释无疑也就是大山和天空,它们都是那么的高远,高远的可以包容你所有的情感。所以久而久之也就有了有事没事去爬山的习惯。那时总幻想着有一天能把这一座座阻挡我视野的群山挨个游历一番,看看山的外边到底是什么?那时走出大山就是我的梦想。时隔多年它们未曾因时间的拉长而淡出我的记忆,反而在二十年后却成为故乡记忆里的主颜色。忆不完的大山,写不尽的大山。以前想扫除的障碍,现在却分外的亲切。
故乡的菜地,这一片地是我们镇的分水宝地。因为在大山的环抱中有一块平地可以引流河水浇水种菜实属难得。一到春天,妈妈就把主要的精力集中在经营菜地上,因为在那个生活并不富裕的年代,一块菜地就是全家人的口粮。直到二十年后的今天,我的很多记忆片段也来源于和妈妈一起在菜地翻地、下种、浇水、采摘的情景。蔬菜在我们精心的照料下,一茬一茬的出炉了,每种蔬菜在妈妈的烹饪下都能变为人间美味。当然最让人难以忘怀的还是和姐姐一起偷别人家菜地香瓜的情节,淘气又滑稽!就像一个足迹,永远的印刻在我的记忆沙滩上。
故乡的玩伴,记得年幼时我们一起玩过的捉迷藏、点兵将、木头人游戏吗,每个嘴边洋溢着无极的幸福。如果要定义快乐,我想那时的童年肯定是快乐的天堂。昔日的同学现在都已经外出打拼,但逢年过节还是会小聚一下。因拥有同一份记忆,忆童年是必不可少的一项流程,那时还是会陶醉在一起看过的大山、一起走过的七十二巷、一起吃过的美食、一起熬过的青涩读书时代……故乡总是留给我们太多美好记忆,种种感情不能表达我们对故乡的情义。
故乡的窑洞,那个承载这故乡特质的窑洞,是家的代名词,是祖辈们智慧的结晶。冬暖夏凉,住着舒适度非常高。一个温暖的港湾、精神的家园。这里有我童年的记忆、生活的痕迹,也总有妈妈忙碌的身影,有孩子们开心的笑容。长大以后我梦想成真,终于远离了大山的束缚,在外打拼,因为父母的牵挂总时常要回家,每次回家也只是匆匆而别。甚至没有时间多去思考故乡和家到底意味着什么。此去今年真正成了余光中笔下“我在外头,母亲在里头”的情景。对故乡的挂念就只剩下,一座孤零零的窑洞时,我不禁潸然而泪下!这也是长久以来不敢去落笔的原因。妈妈的身影还在脑海中回荡,永不褪色的是小屋中弥漫着的,那高远广博、无可替代的爱。
通往故乡的路,这是一条走了二十多年的路,熟悉至极!虽有千里,但来来回回走了不知多少次。可每次回家却有着不同的思绪。还记得第一次踏上这条路也是求学之路,这时怀揣着对美好生活的向往,出发前心想暗想总算可以逃离这个贫瘠的地方了,再也不用看着斗大的天空了,从此海阔凭鱼跃!之后的数次回家便是看望父母了,因为父母年迈,所以再忙也总会挤出时间来多回两次。每次回去也许只是探望一下,陪伴几天。看着被岁月日渐侵蚀的父母,同样的路,却往返出不同的心境。去时思念,回时只是让牵挂和心酸翻倍。一次次的离别,是难以承受的痛。明明掩饰不住打转的泪水,还要故作坚强头也不回的洒脱告别。即使在今天想来都是泪湿眼眶的!然而还是那条路,现在走来,却是永远也不想去走了,随着父母的告别,斩斩断了我所有的牵挂,再回家已是让我潸然泪下的情景了。再一次走在这条路上心里五味杂陈感觉心被掏空了一样。这一条通往故乡的路,便是心路,它承载了我几多的挣扎与悲痛、思念与牵挂。
我想,在我内心的深处,自己对那片土地仍有深深的热爱,我爱那片土地,因为在这篇土地上,有我快乐的童年、心爱的亲人、伤心的泪水,那是一种来自灵魂的亲切,是血浓于水的亲切,由不得你来拒绝。
原何乡愁,现在才真正明白为什么谈及故乡总有淡淡的离愁,因为它在与自己过去的告别,与亲人的告别,一场场的告别怎能不让人怅然?远离了那片承载曾经快乐与美好的土地,也就与你的童年渐行渐远,所有的过往也将淡出你的记忆。物是人非,预语泪先流。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,因为我对这土地爱的深沉!一切的深情唯有寄托于那一片土地,因为只有它从来不语却见证着一切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