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裂纹的月光 ——给S

第七次雪崩后，我仍能听见

你睫毛上风铃草的震颤

那时星群正从火山口坠落

你的裙摆掀起整个地质纪元的波澜

玛尼堆的磷火在指纹间游移

我们互为倒影，在经筒转动的刹那

成为彼此最潮湿的灰烬

被诵经声反复折叠的掌纹里

冰川正以亲吻的速度融化

我收集你舌尖的雪盲症

高原红在锁骨凹陷处酿成新酒

当牦牛驮着整个夜晚的盐粒

翻过垭口，雪莲在你眉骨间

突然发芽，比所有经文更接近

天空溃败时发出的蓝调

我依然用融雪的温度爱你

在海拔五千米以上的寂静里

心跳是永不封冻的暗河

而你的呼吸正漫过

所有即将断裂的冰层

成为我心中最美的雪莲花